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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戰地琴人』的劇情接近尾聲時,男主角冒著生命危險成功地逃出『猶太特區』,躲進滿目瘡痍的首都公寓廢墟中求生存...。

我看這部電影時,不敢相信華沙真的變成廢墟,我想,一定是編劇家誇張描繪的情節,沒想到,當我用Google搜尋的結果,發現二戰時的華沙大部分真的變成廢墟,有些地方還被夷為平地。

為什麼華沙的市容全毀呢?

因為二戰時期,以希特勒為首的納粹勢力佔領華沙,1944年的『華沙(人民)起義』讓希特勒勃然大怒,他下令納粹德軍將華沙徹底摧毀,讓華沙從世界地圖上消失,圖書館和博物館的收藏不是運往德國就是被燒毀,導致全市85%以上的地區變成廢墟,包括具歷史價值的老城區及皇家城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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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沙有必要重建嗎?

曾經在自家裝潢過的格友一定知道,不管是打掉牆壁或是換地板上的磁磚,地上揚起的細小粉末勢將覆蓋房子裡面所有器物,對呼吸道更有不良的影響。

有人建議重建華沙,也有人建議放棄華沙。

因為華沙被全面性地摧毀,全部重建可謂工程浩大,有人建議保留華沙廢墟紀念這次戰爭,華沙應該遷都。

光是到處揚起的塵土就足以讓華沙人窒息,有一位哲學家曾經說,他估計那段時間的華沙住民一年要吸入等於四塊磚頭的灰塵份量。他很敬佩地說,華沙人必定具有非常強烈的愛國心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健康,堅持用一磚一瓦重建華沙。

華沙是否重建,正反兩面的意見都言之成理,不過,由結果得知,重建華沙當然是最後的贏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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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沙要如何重建呢?

18世紀威尼斯畫家貝納多.貝諾托(Bernardo Bellotto)專門從事城市景觀繪畫,1768年他接受當時波蘭國王的邀請成為國王在華沙的宮廷畫家,他待在華沙整整16年直到過世為止,創作了很多張漂亮而且準確度高的華沙建築和廣場圖畫,他的作品的精準度使200年後華沙重建成為可能。

華沙的建築專家、藝術歷史學家和遺跡保護學者根據貝納多‧貝諾托的城市景觀圖繪成藍圖,華沙人民將廢墟裡龐大數量的殘磚瓦礫加以清除,再由建築工人依照藍圖原樣重建,可以說是傾全民之力投入重建的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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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沙老城區(又稱華沙歷史中心, Historic Centre of Warsaw)重建至今不到百年,為何能讓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登錄為世界遺產呢?以下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解釋:

華沙居民經過五年快速的重建,恢復原本老城區的細緻美感,  包括教堂、皇宮和市場。這是一個從13世紀跨越到20世紀歷史幾乎完整重建的優秀典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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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蘭二次亡國,二戰之後人口減少610萬,達總人口的21.4%,華沙85%成為廢墟,希特勒幾乎達成徹底摧毀波蘭的心願。有哪個國家曾遭逢這樣的劫難?可是,華沙人民拿著200年前一位藝術家畫的街景圖一塊一塊重建,讓現在的華沙老城區得以風華再現。

走在人生幽谷的人們想想華沙,世界上沒有什麼困境是過不去的,千萬不要輕易被打倒,只要重新站起來就有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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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上圖為貝納多‧貝諾托所繪,攝影師:Andrzej Ring, Lech Sandzewicz)

現在的華沙是波蘭的首都和最大城市,人口有175萬,有如浴火鳳凰,不僅重現中古世紀古城的樣貌,而且興建新市區(昨晚我們入住的華沙洲際飯店即位於充滿現代建築的華沙金融區),呈現新與舊的完美融合。

克拉克夫郊區街(Krakowskie Przedmieście)是華沙最有名的大街,兩旁有歷史悠久的宮殿、教堂、大學區和莊園房子,走到底就是皇家城堡廣場。

Let's go!

哥白尼雕像位於波蘭科學院(Polish Academy of Science)前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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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白尼手上拿著指南針和渾天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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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十字教堂(Holy Cross Church)是一座天主教堂,也是華沙最著名的巴洛克教堂之一,興建於1682年,1757年完成,1944年被毀,後來重建成今日模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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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49年愛國詩人蕭邦臨終前輕輕說出他的最後遺願:『我死後,請你們將我的心臟帶回祖國波蘭安葬』,他希望象徵靈魂的心臟能夠回到他魂牽夢縈的故國。在160多年前,蕭邦的心臟是如何被運回波蘭呢?可用『顛沛流離』來形容這個過程。

據說蕭邦的心臟最初被裝在甕裡,由他姊姊偷偷運進俄羅斯官兵駐守的波蘭境內,回到家鄉後,蕭邦的心輾轉多位親戚手中,最終才安居在華沙聖十字教堂的柱子裡面。二戰時,蕭邦的心臟一度落入納粹之手。

聖十字教堂最吸引遊客的就是藏著蕭邦心臟的這根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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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邦的心臟放在裝有防腐劑或酒精的瓶子內,然後放在下圖的柱子裡。蕭邦英年早逝,39歲就魂歸離恨天,後人想要對蕭邦的心臟作基因檢測,了解體弱多病的蕭邦是否死於肺結核,然而保管心臟的波蘭政府和教堂多年來否決任何侵入性的檢測,原因之一是:一名仍在世的蕭邦遠親極力反對。

直到2014年才出現轉機,因為鑑識科學家提出警告,蕭邦的心臟封存多年後,瓶內的酒精可能揮發,恐讓心臟乾枯,色澤變深,他們最終才同意接受簡易檢查。

檢查結果當然沒有公布,文化部長大打太極地表示:『我們波蘭人都說蕭邦是憂思祖國而終,探究確切死因絕不是打擾蕭邦的心的正當理由』。不過,以後還是有機會再次檢驗蕭邦的心臟,官方公布:下次檢驗的時間是五十年後。(只可惜我們都等不到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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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蘭最有名的人除了蕭邦、哥白尼、居禮夫人外,還有前教宗若望保祿二世。若望保祿二世於1978年被選為教宗,在位時間史上第二長。聖十字教堂進門左邊有個若望保祿二世的禮拜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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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十字教堂前面是 克拉克夫郊區街,往前走幾步就是蕭邦故居(下圖),兩旁的路燈充滿典雅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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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邦的房間就在二樓,有圖為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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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克拉克夫郊區街一再和蕭邦不期而遇,一開始是放在聖十字教堂柱子內的心臟,再來是蕭邦住過的老房子,然後是老城區內的蕭邦博物館,路上還有黑色大理石椅可以讓我們聽聽蕭邦演奏的曲子,往南延伸可到蕭邦公園看看蕭邦的雕像。

一年不知有多少遊客來華沙尋找蕭邦,因此而衍生的觀光收入難以數計。人家有蕭邦,我們有誰呢?

左邊是華沙大學的大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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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潮的售貨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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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我們步出餐廳正在路口等車的時候,我發現有棟建築物的牆壁上有個巨型雕像。

這一件雕像和義大利雕像完全不一樣。義大利的雕像充滿力與美的結合,可是,這個牆壁雕的卻是拿著工具的工人,充滿共產主義色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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蒂什基維奇宮(Pałac Tyszkiewiczów warsaw)(下圖)是華沙最美麗的『新古典主義建築』之一,現在由華沙大學使用。

這條克拉克夫郊區街上有好幾間新古典主義風格的教堂,到底什麼是『新古典主義建築風格』呢?

早在法國大革命之前,已經有一些建築師對巴洛克建築過度繁複、過度裝飾的風格產生反感,經由對古代廢墟的研究,他們認為古代的典雅優美在於『簡單的秩序和諧』,應該回到『古希臘』和『古羅馬』藝術的『純潔』,以及在較小的程度上,回到16世紀文化復興時期的古典主義。

大革命之後,羅浮宮一度被民眾佔領破壞,羅伯被任命為羅浮宮改建的主要負責人,他以新古典的方式思考羅浮宮的改建計畫,到了拿破崙執政時期,他不遺餘力重新以古典的精神建造巴黎,帶動了全面的新古典風尚。

代表性建築有:凱旋門、瑪德蓮教堂、美國國會大廈、大英博物館、法國先賢祠等。

蒂什基維奇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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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這次在俄波波旅遊好幾次看到用雕像撐住房子(下圖),可能是俄羅斯遺留的藝術吧?這種雕刻藝術和『女神列柱』的女神用頭支撐屋頂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
可能是每天撐住陽台的運動量足夠了,這些雕像的六塊肌、人魚線都出現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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貝納多‧貝諾托的城市景觀圖在重建教堂的過程裡扮演關鍵的角色,克拉克夫郊區街上常常出現貝納多的圖放在重建的建築物前面,讓遊客比對波蘭人民努力的奇蹟。

聖母訪親教堂(Kościół Wizytek)是一座羅馬天主教教堂,也是華沙具代表性的洛可可式建築風格教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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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統府(Presidential Palace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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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爾默羅會教堂(Kościół pokarmelicki w Warszawie)是羅馬天主教教堂,也是華沙新古典主義外觀特徵最強的教堂,二戰期間,只受到輕微程度的損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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亞當.密茲凱維奇(Adam Mickiewicz)篤信一個自由與多元文化的波蘭,是歐洲最知名的浪漫主義詩人之一,同時也是波蘭最偉大的詩人。

亞當.密玆凱維奇紀念碑(Adam Mickiewicz Monument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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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安妮教堂(Church of St. Anne)是華沙歷史中心(即華沙老城區)的教堂,波蘭最著名的新古典主義外觀教堂之一,也是華沙歷史最古老的建築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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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沙老城區 - 皇家城堡的廣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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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家城堡(Royal Castle),位於華沙老城區的入口,是華沙最重要的地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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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吉斯蒙德圓柱(下圖),紀念齊格蒙特三世將波蘭首都從克拉克遷來華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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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棟建物最吸引的地方是.......見下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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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窗台充滿詼諧感的雕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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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若翰洗者聖殿總主教座堂(Cathedral Basilica of the Martyrdom of St. John the Baptist ),是老城區的一座天主教教堂,緊鄰耶穌會教堂。這座教堂是華沙三座主教座堂之一,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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耶穌會教堂是華沙風格主義教堂的代表作,從耶穌會往前走約20公尺就是市集廣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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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殊風格的大門設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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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城區市集廣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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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城區廣場的美人魚雕像和哥本哈根的美人魚很不同。

哥本哈根的小美人魚楚楚可憐地坐在海邊的一塊岩石上等著王子,往往讓觀賞的遊客掬一把同情淚。這裡的美人魚卻化柔弱為剛強,左手持盾,右手拿劍,守護著華沙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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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禮夫人故居在Freta 16,可是,導遊好像忘了帶我們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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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擷取自Panoramio網站)

廣場旁的房子牆壁上掛著下面黃色牌子,我問導遊Chris,他說是地下管線的配置圖。Gaz是氣體,我想,可能是瓦斯管的配置圖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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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蘭的天氣說變就變,上次在奧斯維辛集中營旁邊的餐廳吃飯時就體會到了,這次到華沙老城區又遇到一次。

話說,領隊小侯讓我們在市集廣場自由活動 1小時,我先走到附近的禮品攤看看,因為沒有找到中意的紀念品就走回到廣場,坐在廣場的長椅上等...等一個拍人的機會。只是沒有等到我要的那個『機會』,卻等來一場雨。廣場上的遊客馬上作鳥獸散,我只能快步跑到牆邊,希望能少淋到一點雨。

集合的時間到了,有些團友還是沒帶傘,可能是想和老天爺對賭吧?

雨越下越大,我們只能躲進廣場邊的保羅教堂裡面暫時躲雨,等了約10分鐘,雨勢小了些,我們決定趕路,遊覽車就在幾個街口外等著。

中午吃的『中』餐廳有三個圓桌,不會擁擠,菜色佳,份量足。吃完飯後,當地導遊Chris即將離開我們,我不習慣離別的氛圍,躲在一角悄悄看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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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吃飯比較讓我記憶深刻的是,我在洗手間撿到領隊小侯的護腕帶。

帶團領隊真的不簡單,除了張羅旅程上大大小小的事務外,有時還要幫忙拿轉盤上的行李,她手上帶的護腕帶,可能是職業傷害吧?看到小侯小小的個子,真讓人心疼。

我遇到好多領隊,他們的年資通常都已經二~三十年,服務很周到,可是,我感受到他們臉上不時流露出淡淡的世故和冷漠的神情。

畢竟,每個領隊帶團都會遇到不同的客人,有人和善,有人刁鑽,當他們一次又一次受到傷害之後,他們學會保護自己,開始戴著面具帶團。將心比心,如果我這輩子只會遇到這個人一次,我會掏心掏肺地跟他做朋友嗎?

再美好的旅程也有結束的一天,再溫馨的回憶也會隨著時間淡忘,幾個月以後,客人早已把領隊拋到九霄雲外,領隊怎會對團員付出真感情呢?

可是,小侯不一樣。

她看來年輕,其實在旅遊界也有一~二十年經驗,她第一項讓我印象深刻的服務是,每次check-in以後,她都會提供每個房間一張小小的時間表(下圖),讓我們省下一些麻煩。根據我以前參加旅行團的經驗,領隊通常是在遊覽車上宣布隔天的morning call、收行李和集合的時間,領隊往往一口氣說完了,我這個老人家還沒找到筆和紙...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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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們這個行程結束的時候,大家都在煩惱這13天來互相拍照的影像如何傳遞?她在香港機場過境室候機時,利用短短約十分鐘的時間,將我們的資料建立Line群組,讓我們以後有緣還能再見。

小侯也能隨時掌握每個團員的身體狀況,當我昨晚精神不濟時,她打電話來問候,我可以聽出她語氣中的關懷之情。

後來有團員扭到腳,她也把她的壓箱寶物拿出來作緊急的處理,隔天,這位團友的腳踝恢復如常,大家都鬆了一口氣。

當我離開莫斯科的那天早上,我告訴她,我在餐廳前摔倒,跌傷了膝蓋,我也向吧台要了些冰塊。

她說她有冰敷包,我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,因為大行李已送上遊覽車,誰會將冰敷包隨身帶著?

沒想到,我們上遊覽車以後,她就拿給我了。中午吃飯時,她蹲在地上幫我將冰敷包固定在我的膝蓋上,她除了要顧慮到客人有沒吃飽喝足外,沒想到她還記得有位團員膝蓋受傷正在強顏歡笑呢。

由於適時的冰敷,我才能繼續當天的行程,等到上了飛機坐下來休息,幾個小時之後,我的膝蓋漸漸不痛了。

謝謝小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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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飯後,我們將前往290公里外的米克拉奇(Mikolajki)住宿,中間停靠一個休息站,所有團友在小小的商店裡大肆採購,準備把口袋裡的波幣花光光,因為明天我們將進入立陶宛,那時就只能用歐元了。

米克拉奇位於 Jezioro  Tałty湖邊,雖然已經是六月中旬,晚上的湖區異常寒冷,大概才攝氏10幾度,沿著湖面吹來陣陣強風,即便關上門窗還是可以聽到『咻!咻!』的風聲,本人的『玉體』尚未康復,只能在外面稍稍停留,拍些照留下紀念。

晚餐是吃旅館的buffet,地點在樓下一間非常大的餐廳。我們抵達餐廳的時候,已經有一大票人佔好了位置,我和室友P只能走到天邊海角的桌子用餐。餐廳雖然大,也有兩排供餐台,可是,提供的菜色卻一模一樣,菜色不多,合胃口的更少,有一道像台菜的炒花枝讓我略解思鄉愁。

今天算是比較早上床了,感冒沒好,還處於失聲狀態中,只好再服一次靈丹妙藥,又喝一杯熱薑茶,然後,蒙頭大睡。

Golebiewski  Hotel 的房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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